7月12日,省委常委、省委宣传部部长曹征海调研岳西县主簿镇余畈村时,对该村村民储琳发展茭白产业带动当地村民致富的事迹给予充分肯定,认为该村六分之五以上的村民因茭白产业的发展,选择留乡就近就地就业、实现全家共享幸福,是走出了一条幸福发展之路。
7月23日,笔者走进余畈村,只见村庄内,清一色的二层小洋楼,水泥路直接通到村民家门口,房前屋后都是成片的、绿油油的茭白。在储琳的带领下,昔日年人均纯收入不足2500元的小山村,2013年人均纯收入超过8600元,位于该县前列。
起步:11户村民种茭白
因气候反常,2000年前,岳西县部分乡镇的水稻时常患“青苗病”,结不出稻穗,主簿镇余畈村也在其中。该县决定通过技术手段,对水田进行改造。
“改造?成本太高!不如因地制宜想想别的办法。”储琳说,那年他55岁,身体不好,不能下田干农活。在与安庆市水生蔬菜研究所农业专家的长期接触后,他发现余畈村的气候环境与茭白生长所需的环境相似。“常年温度不超过30摄氏度,又有高山的低温泉水,余畈村正适合生产茭白。”储琳说。随后,他与安庆市水生蔬菜研究所达成协议:由他负责茭白种植,研究所负责技术指导和收购。
但是自己不能干农活,怎么办?于是他想到发动亲戚。他找到住在邻村的三个外甥,希望他们把水稻改种茭白,但是都被拒绝了。
回到村里,他继续发动村民改种茭白,但是村民们对这个陌生的农业品种很难接受。“大伙都以为是‘草’。我老婆将买回来的茭白种子挑到河里扔掉,说种‘草’能卖什么钱?”57岁的余畈村村民储琳说,那年头经济紧张,一亩茭白种子就1000多元,大家都担心万一失败了,就血本无归。
多次动员都没有人愿意干,储琳只得再次上门做工作。“我把与安庆市水生蔬菜研究所签订的协议给大家看,没有人信。万般无奈之下,我用人格做担保,对他们说‘亏了我赔’。”储琳说,2001年3月,终于有11户农户凑齐了17.1亩水田,决定跟他干。
家人听说他发动了11户村民,于是极力反对。“老婆不烧饭,闹别扭,说万一不成功,11户村民找麻烦怎么办?”储琳说。但是他顶住了压力,每天都到田里查看,像照顾自己的孩子一样,几个月下来,走破了好几双“解放牌”球鞋。
功夫不负有心人,茭白试种大获成功,头一年收获6万多斤,诞生了“万元户”。储琳种了4亩,卖了16400元,扣除种子等成本,净赚11700元。“那年头,农村出个‘万元户’可不是小事,信用社的人看到我都对我竖起大拇指。”储琳说。
“头一年(茭白)卖了38742.4元,事实证明(种茭白)比种水稻要强好几倍。”储琳说,自此村民的积极性被调动了起来,后来想控制也控制不住了,不出四年,整个余畈村的水稻都被改种成了茭白。
发展:带领村民打开市场
2001、2002两年,余畈村的村民们一直与安庆市水生蔬菜研究所合作,但是安庆市水生蔬菜研究所的茭白收购价一直不变,始终每斤5角钱,比市场价低一半以上。2003年,村民们不答应了,于是合作终止了。
2003年,市场上茭白价格持续走低。价贱伤农,部分村民退出了茭白种植。这把储琳急坏了。他带着村民们四处跑市场。
2003年8月,在合肥,储琳及他带领跑市场的几个村民被堵在了一个农贸市场外,当地菜贩强行将储琳的茭白卸下车,并要求用低价进行收购。储琳及村民们不答应,双方发生了冲突。但即便如此,储琳也没有打消跑市场的念头。
“刚跑市场时,外地人欺生,被人压价是常事。”储琳说,他们前后跑了合肥、上海、武汉、南京、常州等地,找了近百个老板,“起初,就是到人家农贸市场外‘蹭’。8月的深夜,天气炎热,被蚊子咬是常事,没有地方睡,就睡在货车里面,经常搞不到饭吃、搞不到水喝,有时彻夜不敢睡觉,怕茭白被人偷。”
2004年8月,储琳终于在江苏省常州市发现了转机。因为余畈村双季茭白的上市时间正好与常州地产茭白的上市时间错开,加上余畈村高山冷水种出来的茭白壳薄、肉脆嫩、品质好,很受常州市民欢迎。“(我们)打了个漂亮的销售时差仗。”储琳说,于是江浙市场很快就被打开了,并辐射到了上海、武汉等大城市。
服务从不收取一分钱
此后,他给栽植茭白的农民讲授耕作、选苗、管理技术,有时还到外乡镇指导,从不收取一分钱服务费。在他的带动下,余畈村建立了自己的茭白专业合作社,并加入该县“大别山”牌有机茭白商标行列。到2013年底,该村茭白产量已达到400万斤,产值近千万元,销售收入占到农民家庭年收入的三分之二。
“听说在家种茭白能致富,许多外出务工者纷纷返乡创业。”该村党支部书记王玉怀介绍,目前该村外出务工人数减少了三分之一以上,全村六分之五以上的村民都选择了留在家里发展茭白产业,全村空巢及留守现象大为减少。目前,该村已被评为省级生态示范村,全国“一村一品”示范村。
2007年,随着帕金森病加重,储琳完全退出了余畈村的茭白种植行业,把茭白产业发展的接力棒交给了35岁的王艳华。(沈永亮 储青 储建军 张渺)